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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时的意外重逢:姥爷与家庭的纠葛

发表时间: 2024-08-28 10:18

过年时的意外重逢:姥爷与家庭的纠葛

讲述/杨小草 文/彤彤姐

「声明: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,但高于生活,故事情节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,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,用第一人称叙述,请理性阅读」

我叫杨小草,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。每当春节将至,我总会想起那个特别的年关。那是1978年的冬天,我才12岁,可那一年发生的事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。

我出生在安徽省黄山市歙县的一个偏远山村。那时候,村里还没通电,晚上点煤油灯是常事。我家住在一栋老旧的徽州木屋里,屋顶是黑瓦,墙壁上挂着几幅褪了色的徽州版画。

我父亲叫杨大山,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。他个子不高,皮肤黝黑,常年的农活让他的手掌布满老茧。母亲叫李翠花,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,总是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。

从小,我就知道姥爷和父亲的关系不好。姥爷叫李长青,是县城一家工厂的退休工人。他从未来过我家,每次过年我们去县城看他,他对父亲的态度也冷冷的。

记得有一次,我问母亲:“娘,姥爷为啥不喜欢爹?”

母亲叹了口气,说:“小草,这事说来话长。你姥爷是城里人,觉得你爹是农村出身,配不上我。”

那时候我不太懂,只觉得姥爷太不公平了。在我眼里,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。他虽然不识几个字,但特别能干。村里的房子漏水了,水井坏了,都找他帮忙。

我家条件不好,但爹总是想方设法改善生活。那年春天,他跟几个村民去山上采茶叶,赚了点外快,给我买了双新布鞋。我穿着新鞋,蹦蹦跳跳地去上学,心里美滋滋的。

有天晚上,我起来喝水,无意中听到爹娘在说话。

“翠花,要不今年别去看你爹了。”爹的声音低沉。

“大山,别这样。他毕竟是我爹。”娘轻声劝道。

“可他老是看不起俺。俺……俺是真的很努力了。”爹的声音有点哽咽。

我站在门后,心里难受极了。原来爹一直在为姥爷的事伤心。

那年秋天,村里准备搞个春节联欢会。村支书王大伯找到爹,说:“大山,听说你会拉二胡,给大伙儿露一手呗?”

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哎呀,哪能呢。我就是瞎玩玩。”

我在旁边急了:“爹,你就答应吧!你拉得可好了!”

就这样,爹答应了。每天干完农活,他都会拿出那把破旧的二胡练习。有时候我也跟着哼两句,虽然总是跑调,但爹总是笑呵呵地夸我。

腊月初八那天,我正在院子里喂鸡,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村口。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。

“娘!娘!”我冲进屋里大喊,“姥爷来了!”

娘正在灶房和面,听到我的喊声,手里的面团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她愣了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来。

“快,小草,去叫你爹回来。”娘急匆匆地说。

我跑到地里找爹,气喘吁吁地说:“爹,姥……姥爷来了。”

爹的锄头差点儿掉在地上,脸上的表情我至今难忘。既惊讶,又紧张,还带着一丝期待。

等我们回到家,姥爷已经坐在堂屋里了。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装,腰板挺得笔直。看到爹进来,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
“爹,你咋来了?”娘的声音有点发抖。

姥爷清了清嗓子:“过年了,来看看你们。”

气氛有点尴尬,我看看爹,又看看姥爷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好在娘马上张罗起来:“小草,去烧水泡茶。大山,快去杀只鸡,晚上好好招待你姥爷。”

我们家有几棵老茶树,产的是正宗的黄山毛峰。我小心翼翼地泡了一壶,端到姥爷面前。

姥爷抿了一口,眉毛微微挑起:“茶不错。”

我偷偷瞄了爹一眼,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。

晚上,娘杀了鸡,还蒸了几个肉包子。我们家平时舍不得吃肉,但姥爷来了,娘想露一手。饭桌上,姥爷东看看西看看,眼神里似乎有些惊讶。

“你们家……比我想象的要好些。”姥爷慢慢地说。

爹抬起头,认真地说:“叔,我虽然没啥文化,但我会用这双手做工,养活好翠花和小草。”

姥爷没说什么,只是点点头。

吃完饭,姥爷要留下住几天。我和爹连夜收拾出一间屋子。躺在床上,我听见隔壁爹娘在小声说话。

“翠花,你说你爹为啥突然来了?”爹问。

“不知道。但他能来,总是好事。”娘轻声说。

第二天一早,我起来就看见姥爷在院子里练太极拳。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,我看得入了迷。

“小草,过来。”姥爷朝我招手,“我教你几招。”

就这样,我跟着姥爷学起了太极拳。爹在一旁看着,脸上的表情很复杂。

很快就到了除夕。村里的联欢会如期举行,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搭了个简陋的舞台。姥爷也跟着我们去看。

轮到爹上台表演了。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把破旧的二胡。当琴弓一拉,一个悠扬的旋律响起,我看到姥爷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
爹拉的是《二泉映月》,那哀婉动人的曲调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。我偷偷看了姥爷一眼,发现他的眼角居然有点湿润。

表演结束,大家都鼓起掌来。姥爷转过头对娘说:“翠花,我不知道大山还有这本事。”

娘笑着说:“爹,大山他真的很努力。这些年,他学会了很多东西。”

回家的路上,姥爷主动跟爹攀谈起来,问他是跟谁学的二胡。爹腼腆地说是自学的,每天晚上听收音机里的曲子,慢慢摸索。

姥爷听了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除夕夜,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团圆饭。餐桌上多了些平常吃不到的菜,还有一盘香喷喷的饺子。

吃到一半,姥爷忽然放下筷子,说:“大山,翠花,这些年是我不对。我……我为自己的偏见向你们道歉。”

这话一出,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我看见娘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,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。

爹愣了好一会儿,才站起来说:“叔,您别这么说。是我不好,没有让您满意。”

姥爷摆摆手:“不,大山。这些天我看到了,你是个好女婿,好丈夫,好父亲。我以前的想法太固执了。”

说着,姥爷站起来,走到爹面前,伸出了手。爹有点不知所措,但还是伸手握住了姥爷的手。

娘再也忍不住了,捂着脸哭了起来。我也觉得鼻子酸酸的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那一刻,我感觉屋外的鞭炮声特别响亮,仿佛在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和解。

后来,姥爷常常来我们家住上几天。他教我下象棋,教爹认字,还跟娘一起包饺子。我家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。

现在回想起来,那个除夕夜是我们家的转折点。它让我明白,偏见可以被打破,隔阂可以被消除,只要我们愿意敞开心扉,互相理解。

每年春节,当我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和乐融融地围在一起时,总会想起那个特别的年关。那年,我们全家经历了眼泪,欢笑,和解,以及新的开始。

日子还在继续,我们家也在慢慢变好。1980年,我家通了电,有了电灯。1985年,爹换下了那辆老旧的自行车,买了台缝纫机给娘。1990年,我考上了大学,全家人的脸上写满了骄傲。

岁月如歌,生活的坎坷和欢乐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。那个冬天的故事,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里,温暖而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