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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返乡路上的观察与思考:为何凤凰男发现县城宾馆成为妻子们的集中地?

发表时间: 2025-01-29 10:38

春节返乡路上的观察与思考:为何凤凰男发现县城宾馆成为妻子们的集中地?

文丨将爷


今天是除夕。此时,我在故乡,酒后静夜思。有些感慨,来此闲言几语。
即使是这样良宵,有很多像所谓的凤凰男,回家过年,都是奔突于父母与妻子的二地——
父母在乡下老屋,妻子在县城宾馆。
这里的妻子,有时只指老婆,有时包括老婆和孩子。
先出卖一下我的兄弟,对有些兄弟来说,出卖是深情的仪式。
这两天,各种狐朋狗友嗅到我回到故乡这座城市的味道,疯狂地相聚就开始了。
在这个苏北三线城市,我的夜生活,竟然复制起成渝的堕落时光。晚饭第一场是淮扬正餐,第二场弄个烧烤夜啤酒,第三场找个私人小酒馆。
午夜散场时,我突然就怀念起成都的夜蹄花了。
有不少朋友,都是像我这样远方归来的游子。有的从上海,有的自北京,还有的从漂亮国,有些刚下高铁或飞机,就赶场过来。
人和‬酒一样,都是今世缘
我们说的话有很多,指点江山的屁话自然是少不了的,但老婆孩子热坑头的事,也是主旋律。
我提炼了一个共性——这帮所谓的凤凰男,混得再牛逼,都无法逃出一个宿命:

老婆孩子虽然回来了,但和夫家的故乡,甚至包括对公公婆婆和爷爷奶奶的感情,很多时候都如同乡村的稀饭,寡淡的很。



人能回来就是面子,心在游离才是本质。
最具象的表现是,饭可以回家吃,她们的觉一定得在外睡。
今年,县城最好的宾馆,成了这帮妻子的集中营。
这些娘们的理由基本是相通的:
1、这里天气太冷了,乡下就算有空调也不管用,怕冻伤了孩子。
2、厕所太脏了​,乡下就算安装了马桶,也还是不智能,还是脏;
3、亲友太闹了,一句话重复一万次,说的鸡毛蒜毛,无聊到令人心躁;
4、礼数套路太烦了,住的房子是叙利亚风格,但家族礼数却像是在紫禁城里。

……
当然还有更为具体的事情,涉及到婆媳、妯娌等人的行事古怪,以及各种亲友借钱娶亲、孩子找工作等等。
那些孤冷的,烦躁的,无聊的,无解的,杀退了这些远来的媳妇们。包括孩子,也对这样的古怪王国毫无兴趣。
毕竟,城市的夜晚更有光彩,连宽带的光速也要快得多。
于是,吃了早晚饭,女人和孩子们就往城里赶。而男人们在乡下呆得要更久些。
有时是因为酒得继续喝,有时是因为要与白发亲娘说悄悄话。有时,也是自己想怀旧寻根。
这样的夜晚,是睡在乡下老屋,还是进城楼着妻子,成了一个复杂的选择题。
当然,有时,也受到变量影响。
比如,酒喝多了,也就留在乡下了。
这样的选择,老娘欢喜,老婆憎恶。


昨夜,我与几个凤凰男喝酒。

当时,有人悲怆感叹,还不如找个乡里板材厂的女工;

有人恨恨表示,还不如找个城里收银员;

还有人一声长叹说,娶媳妇不能找精英,还是老娘当年说的好,找个下雨懂得往自己家里跑的女人,就行。
那一刻,我故乡的天空在下着细雨,兄弟们的女人在县城的宾馆打牌喝酒。
她们很感谢互联网社交,通过各种社交软件,她们遇上的,同是天涯沦落人。
我有6名兄弟的老婆,竟然订下这座城市最好的宾馆,而且,选择了同一楼层。
于是,这样的夜晚,凤凰男老公在喝酒,讲着小县城高中的岁月往事;女人们在宾馆套房,前场麻将,后场掼蛋。
她们说,就是要从这个掼蛋发源地,汲取打牌技术的天地之精华。
沈兄,是我近20年的至交。他老婆身出江南富庶之家,人长得美,学历又高,在大公司是高管。
当年,这女子嫁给我兄弟,是贪图兄弟的一手好文章,要组成一个才子佳人的局。
20年来,他们夫妻情深,倒也恩爱如昔。但,春节回家,就尴尬了。
沈兄虽把乡下房子建成了准别墅。但,好马配好鞍,汤臣一品里住着老农民,调性,仍不协调。
所以,即便沈兄的房子好,空调是进口的,饭菜是从大城市弄过来的,但,对他的爱妻来说,每顿饭,最多也就从万肉丛中挑两根青菜叶;
对沈妻来说,爹妈是要来喊两声的,那一刻,使劲挤出的笑容,毁掉了太多美容霜的功效。
偶尔,她牵着孩子的手,在这乡村屋前屋后转上两圈,内心满满的,都是化身杨白劳闺女喜؜儿的悲情。

这一切,都是妻子的功绩,也是她们转身奔向城市宾馆需要支付的情感代价,当然,也是她们在老公面前傲娇的资本。
对妻子做到了这步,沈兄闷下一口烈酒,对我说出八字感言——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!
的确,这样的凤凰男之妻,已经是优选。
事实上,城乡婆媳大战,城市媳妇大年夜负气逃遁,回乡夫妻春节精神互虐……哎,人间有烟火,人间也有悲情。
对这种尴尬,我也不能只拿别人说事。其实,这一回,我妻子甚至都没跟我回乡。
虽然有无数具体的理由,但我也并不回避,这女人有时多少也还是有些矫情了。
当然,我又理解她的忧惧。

因为最近两次回来,一次大儿染病,一次幺儿住院。

今年流感凶猛,天寒地冻,连我自己都怕了,老婆和岳父母更是忧心重重,做了各种跟我回乡的预案。
最终,拍板的还是我这个决绝的男人,我选择孤身归来。
除了担惧娃儿们身体,我也有私心。

一是要静心陪陪爹娘,他们老到必须时常陪伴;二是有几场特殊酒局,我的压力不小;三是我内心迷乱,到了非得寻根不可了。

其实,从年中开始,我就在求解今年回乡困局。
我父母太倔强了,城里有房,他们绝不去住。而乡下老屋,政府又不给改造空间。
于是,我在集镇边上,买下三层宅子,离乡下老屋不过10分钟三轮车程,离城市不足半小时小汽车程,这种交通方式,适合我们父子。
这新宅最大的区位优势,就是房屋前面就是繁华集市,后面就是数千亩乡村农田。
我决定,将之命名为
“麦田的守望者”。
这倒不是因为塞林格,而是因为我的80岁老父。
父亲的精神世界,如同老人与海。不过,他的海,是麦田。
所有的日子,他都在垂钓着麦田或稻地。他一字不识,在河边的田地里,如同寒江边的柳宗元
当然,我有一个私心,就是让我的妻儿们,再也不用过着白天乡下老屋、夜晚城市宾馆的尴尬生活。
我想,新宅门前的街市,多少也有几分城市的繁华了。
但,我终于失算了。
这一次,凤凰男妻子们群体性挤进城市宾馆,开辟了娘子军集中营的幸福新生活。
这个巨大变化,给我过年住在乡镇边上的生活设计,带来了巨大威胁。
当我向妻子说起这样的除夕夜,我的兄弟们在陪着爹娘喝酒,女人们却在城市集中斗地主的情景。
我的妻子,在电话那头,顿时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——哇哦,早知道能这样,我们就跟你回来了!
生活的残酷不忍直视。
但,认清生活的真相,我们必须依然热爱生活
这是除夕的夜晚,我们抬头看天,不仅要看到星星被烟花遮蔽的美丽,也要明白内心道德律令的瓦解并不只有悲情。
在生活面前,我们永远都只是孩子!
在人间,集中营无处不在。
是团聚的幸福,还是奴役的围困,有时,只在我们一念之间